房内，一群女人正在举办内衣展销会。有人相中一串珍珠项链，马上开始试戴。卖家告诉她，这其实是一条内裤。有人发现一条没有底的内裤，认定这是假冒伪劣的残次品。卖家告诉她，这样只是为了方便进出。这场展销会卖的不是普通内衣，而是情趣内衣。接下来，卖家拿出了本场展会的终极武器——按摩棒。开关开启后，顾客们吓到集体尖叫。这支按摩棒被扔来扔去，简直比烫手山芋还烫手。这部画风如此大胆的剧，就是《贞淑的推销》。近几年韩剧和台剧出了不少直面“性”话题的作品。有探讨无性婚姻的《好久没做》。有以性教育为核心的《今夜一起为爱鼓掌》。要论尺度，《贞淑的推销》远远比不上这两部。它的核心，更像是一场女性的思想解放。《贞淑的推销》故事发生在1992年的乡下小镇。我们的主角贞淑，就是内衣展销会的发起者。她展出的内衣过于前卫，吓懵了来捧场的街坊四邻。但在几周之前，她还是个连黄色笑话都听不得的拘谨女人。之所以选择当成人用品销售员，还要“感谢”她老公。贞淑打小就漂亮，堪比《顶楼》千老师。（*贞淑：我就是千老师）她年少无知时，和班里的小混混恋爱，走入婚姻。贞淑的老公，让人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。他完全符合我对韩男的所有刻板印象。别看人长得丑，他还爱打架，他还爱酗酒。上学时看同学不顺眼，上班后看同事不顺眼。打遍全镇之后，他被镇上所有厂子拉进了黑名单。养家重担全落在贞淑一人身上。她一人接了好几份兼职，还去有钱人家里当女佣。结果好不容易攒下的房租被老公败了个精光。找工作也四处碰壁，连加油站记账的都不要已婚妇女。贞淑实在走投无路，忍着羞耻选择当高报酬的成人用品销售员。她在当女佣时，和富太太金姬成了好朋友。于是在金姬家的房子里，举办了第一届内衣展销会。1992年，性解放的风暂未吹到这个闭塞的乡镇。女人在“性”方面最大胆的话题，也就是说说黄色笑话。第一次见情趣内衣，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穿。看到按摩棒，有人以为是麦克风。有人以为是美容用的。还有大婶奇思妙想，觉得这是个捣蒜杵。经过口耳相传得知按摩棒的作用后，顾客们吓得连连尖叫。首届情趣内衣展销会，以失败告终。为了尽快卖出产品，贞淑改变了营销策略。她先是亲自体验产品，方便向顾客介绍性能。再想方设法削弱顾客的羞耻感。很多人认为欲望难以启齿。成人用品作为欲望的催化剂，也被打上了低俗的标签。没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敢于承认自己的欲望。于是贞淑在第二次展会时，换了一种高雅的方式。她给每人都安排了一个典雅茶桌。屋内放着高雅音乐。再由优雅的金姬女士为来宾挨个儿斟上野参酒。在酒气顺着口腔到达颅腔的那刻，现场开始上演维密秀。如贞淑所料，顾客心态确实比上次平和很多。上身后的衣服，也更能吸引顾客的消费欲望。接下来，就到了上次堪称灾难现场的按摩棒观摩时刻。贞淑这次采用的策略是引经据典。她先讲述埃及女王曾经用放了蜜蜂的圆筒，当按摩棒使用。把按摩棒使用者的level提升到了女王级别。接着拿出比蜜蜂筒高级万倍的电动按摩棒。把现场来宾的级别，直接提升到超越女王的next level。五金店老板娘狠狠心动。引发在场众人激情下单。第二届展销会大获成功。贞淑和同事赚得盆满钵满。然而，没过两天，贞淑家就被人用油漆写了个大大的“sex”。泼油漆的人，正是五金店的老板。他认为贞淑卖情趣用品伤风败俗，带坏自己老婆。还把泼油漆行为说成为民除害。可怕的是，竟然很多人站他。贞淑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……《贞淑的推销》涉及“性”话题。故事也是以女主推销情趣用品为主线。在大多数人的概念中，使用情趣用品是为了取悦另一方。但《贞淑的推销》秉持的观点是“取悦自己”。它的核心思想聚焦在女性对于性的需求上。（*豹子女士还是这么潇洒）剧中贞淑的老公一无是处，但不妨碍他出轨贞淑的朋友。米店老板光天化日下，就敢盯着发廊老板娘的身材目不转睛。贞淑的同事姈福，有四个孩子，家里已经揭不开锅。姈福的老公自己都要靠老婆养，可他却依旧不愿压抑自己的欲望。反观剧中的女性，无论主角还是配角，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压抑。贞淑卖产品的初衷，是为了赚钱。即便创始人豹子女士在宣讲会输出了一大段学术理论，贞淑仍然觉得羞耻。为了不让家人发现，她把产品藏在咸菜缸旁边，每次出门都像是去犯罪。直到了解产品后，才扭转了想法。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贞淑一样能快速实现思想转变。镇上的发廊有两位经常光顾的女客人。她们每次来都要翻阅店里的杂志。有关“性”的几页，都被翻旧了。可她们却将贞淑的产品概括为“淫荡的东西”。当发廊的老板娘姝莉揭穿她们后，两位女客人恼羞成怒。还否认说自己看的是做菜和教育的文章。她们羞于承认自己的欲望，用做菜和教育这种获得家庭认可的优良品德来遮掩。本质上还是因为长期被灌输女人要围着家庭转的保守思想。再比如第一次销售会时，贞淑一件产品都没卖出去。顾客反倒向警局举报，把销售现场说成妓院。认为贞淑在用下流的东西进行性交易。她企图用这种极端行为，表明自己不愿与这些“下流”的东西沾边。实际上是不想向外人展示自己的欲望。以压抑的姿态，凸显自己的高雅。可当姝莉和姈福穿着性感睡衣走秀时，这些压抑的女人一边嘴上说着“丢脸，疯了”，一边又忍不住靠近围观。可见只有当欲望与高雅的环境绑定时，她们才敢显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。而在男人眼里，贞淑卖这些东西是不堪的，下流的。五金店老板觉得恶心，所以在贞淑家墙上涂鸦。但更大的原因，是觉得贞淑带坏了他老婆。“带坏”这个词，其实针对的还是那支按摩棒。在此之前，五金店老板娘想从“性”中获得愉悦，尝试过很多种方法。她曾经花重金给老公买补品，可效果不如一支按摩棒。五金店老板恨贞淑，只是因为他的尊严被一支按摩棒打败。他代表了镇上大多数男人共同的想法。因此他泼油漆的行为得到了追捧。五金店老板娘虽然不赞同丈夫的做法，可她还是选择服从。其他女人也在丈夫的影响下，开始了对贞淑的讨伐。90年代的时代特性，确实赋予了故事最大的冲突点。然而，谁又能确定，它演的只是过去呢？《贞淑的推销》不仅探讨女性的“性思想”，还有由“性”所引发的女性抗争意识。年近五十的富太太金姬，被困在家庭主妇的角色里。丈夫要求她温柔贤淑，远离村妇保持高雅人设。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等丈夫回家。可结果往往是饭菜变凉，心意被一次次浪费。直到帮助贞淑举办销售会，金姬终于开始觉醒。她想成为自己眼中的金姬，而不是丈夫眼中的妻子。于是她穿上性感睡衣，在镜子前自我欣赏。还向绝不能接受出格行为的丈夫，大胆展示自己的喜好。而金姬的这次反抗，让她走向了前五十年从未体验过的人生。贞淑母亲被压迫一生，也在觉醒的女儿这里得到了救赎。母亲为养育两个孩子，从未买过漂亮衣服。年轻时更是备受丈夫和小三的欺辱。小三甚至把自己的情趣内衣和贞淑的衣服放在一起，让贞淑母亲手洗。情趣内衣由此成为母亲的噩梦。她得知女儿在卖这些东西时，竭力反对，甚至打了贞淑。因为她无法接受心爱的女儿，和厌恶的小三产生任何联系，哪怕只是一件情趣内衣。贞淑懂得母亲所有的沉重与自卑，以及母亲年轻时极其向往却没来得及展示的美丽。于是她给头发花白的母亲买了一件碎花连衣裙。母亲嘴上说着不合适，回家后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哭又笑。《贞淑的推销》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，呼唤女性意识，也呼唤女性的“性意识”。虽然主题涉及“性”话题，但尺度都集中在台词方面。和类似题材的作品比起来，露骨画面并不多。剧集想和观众认真探讨“性”，并不想让吸睛画面喧宾夺主。从创作层面，就在试图改变观众对“性”的态度。只要涉及到“性”相关画面，都加上了一层梦幻滤镜。贞淑代理的成人用品，品牌名叫“幻想”。那支让大婶们避之不及的按摩棒，叫做“魔法按摩棒”。贞淑决定试用产品，打开按摩棒的盒子时，仿佛打开了魔法盒子。眼前的按摩棒，散发着宝藏般的光芒。随后导演又用烟花绽放来暗示她的试用结果。不难看出，作品想通过这些细节向女性们传达：合乎道德的“性”应该是美好的，身体的正常需求应该是被正视的。《贞淑的推销》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，但就立意而言，我仍然想把剧推荐给大家。看过的朋友也可以在评论区表达一下想法。今天就说到这里，我们明天见。拜了个拜。本文图片来自网络编辑：梅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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